图形语法、哥哥作图以及令人生疑的致谢

谢益辉 2018-11-05

两年前我看见蚂蚁金服可视化团队做的的 G2 时,心里就掠过一丝疑问。它的首页用醒目的文字写着:感谢 Leland Wilkinson 的图形语法(Grammar of Graphics)一书,它奠定了本软件的基础。

G2 对图形语法的致谢

我的疑问是,G2 的作者们真的是直接接触到这本原著而萌发的写一套软件的想法吗?显然客官们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图形语法一书出版于 1999 年,我斗胆猜测,要不是哥哥作图(ggplot2)对这套语法的惊人软件实现,这本书至今应该还在多数图书馆角落里继续攒灰。以下是这本书和 ggplot2 的谷歌搜索量对比,有压倒性优势的红线是 ggplot2,那匍匐前进的蓝线就是 Wilkinson 的书。

The Grammar of Graphics 与 ggplot2 的谷歌搜索量

所以说在致谢中只提这本书,而不提 ggplot2,我认为有不实诚的嫌疑。当然,我只能说有嫌疑,万一作者真的是没听说过 ggplot2,而就是在某藏经阁中发现这本易筋经而练就了绝世武功呢。

我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是因为前几天又发现一个惊人相似的致谢。微软也开始开发一个可视化的包,叫 chart-parts。它的介绍第一节就赫然挂着图形语法书的封面图片,然后说它是自己的根基。

chart-parts 对图形语法的致谢

我仍然觉得这不太实诚。缺乏自信的人总喜欢用一套看起来高深的理论体系给自己撑门面,因为世人总觉得理论高于实践和实现。如果说自己的软件受 ggplot2 启发,则让人感觉这只不过是图形语法的孙子;而如果说自己的软件直接诞生于图形语法,那么就是儿子了。其实我翻了一下它提到的 Vega、Vega-Lite 和 Altair,三者没有一人提这本书(至少是不醒目,我翻了一下它们的文档都没找到这本书的痕迹)。

这让我想起郭德纲的名言: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我就整天如此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