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

谢益辉 2022-01-28

幼时的一个阴雨天
我与爹、弟、及一小友
围坐在湿乎乎的大门口
静静地剥花生
不知为何觉得一言不发的安静特逗
也不知谁起的头
三位小朋友你瞅我瞅
就开始你憋我憋
直到憋不住噗嗤笑得直抽抽
笑得我爹看着我们雾水满头

不知为何安静就那么好笑
以及……

为何见树就要爬高高
为何见瓦片就要扔水里打水漂
为何见葱段就有喇叭的聒噪
为何见宴席就茶饭不思惦念鞭炮
为何见木桩就要踢它一脚
为何见草垛就要去掏一掏
为何见水坑就要去捞一捞
为何见快塌的院墙 偏要去摇它一摇

如今的呆懵兄弟
偶尔一顿晚饭间
各自插一根油条在稀饭里
你瞅瞅我 我瞅瞅你
笑得喘不过气
乐不可支拍手唱起生日快乐曲
若非本爹心中尚有个顽童分身
怕是也要云里雾里 满心迷疑

当我们把世间的因缘物理
都想得实际而清晰
我们的顽童分身
只怕也就会 离我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