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一个维基词条叫 Aphantasia，说的是有些人无法或很难脑补画面。然后我猛然意识到原来我的脑子不太正常，也有这种症状。去年我在《有何胜利可言》的最后一段说作家和画家都好厉害，一部分就是指的他们的画面想象能力。要我用文字描述一样东西的话，我只能凭抽象的特征记忆，而很难在脑中回放画面、并对着画面描述；要我凭脑子画一样东西的话，那更是画不出来——轮廓都画不对，就更不必说细节了。我用脑子想一样东西只能想出很模糊的画面，就算再简单、再熟悉的物体我也无法想出它的清晰画面。比如哪怕是脑补一个正方形，我也无法“看到”它的边线；它只能若隐若现存在于一团黑幕中，而意识告诉我那里有个正方形。
所以当我知道有人真的可以把一样东西以如同亲眼所见的画面形式在脑中想象出来的时候，我都震惊了。这简直是超人，得是多强的记忆力啊。随手放狗搜了一下，说是有三分之一的人有脑补障碍。我常常自诩脑洞清奇、联想能力超强，然而从不知道我的脑子缺了这么一样功能。
怪不得我做梦的基色从来都是灰黑，几乎从来没有做过有彩色出现的梦（清醒状态下我都很难想象出颜色，只能想出颜色的感觉），而且梦境通常也都是模糊的；我知道梦里有什么人什么事，但就是看不清楚。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睡觉时没戴眼镜。
不知道听觉方面是否有类似的概念。我觉得我尤其对人声的记忆还不错（以前在群众大学明德楼办公室时，往那里打过电话的人下一次打电话时我很容易听出来是谁），可以很清楚地把认识的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复现出来，就仿佛真的听到他说话一样。当然没有到过耳不忘的程度，但相比起视觉的脑海复现，听觉方面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