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有一首诗叫《大鼓师》,是少有的我这只菜鸟觉得写得好的现代诗(前提是能大致看懂)。全文见链接,我就不复制粘贴了。
我挂上一面豹皮的大鼓,
我敲着它游遍了一个世界。
我唱过了形形色色的歌儿,
我也听饱了喝不完的彩。一角斜阳倒挂在檐下,
我蹑着芒鞋,踏入了家村。
“咱们自己的那只歌儿呢?”
她赶上前来,一阵的高兴。我会唱英雄,我会唱豪杰,
那倩女情郎的歌,我也唱,
若要问到咱们自己的歌,
天知道,我真说不出的心慌!……
“但是,娘子啊!在你的尊前,
许我大鼓三弦都不要用;
我们委实没有歌好唱,我们
既不是儿女,又不是英雄!”
不是儿女也不是英雄,估计是多数世人的状态。鼓师游遍世界,然后忘了自己的歌。这让我想起《巴奈流浪记》,感觉这歌和这首诗的思想非常契合。
现代诗是新文化运动中中文诗欧化的产物,我注意到这首诗中有一句似乎有英文语法的影子,不知是不是我过度解读:
“怎么?怎么你也抬不起头来?
啊!这怎么办,怎么办!……
来!你来!我兜出来的悲哀,
得让我自己来吻它干。
这里的“吻它干”有英文的感觉(kiss it dry)。按现在的语言习惯,应该是“吻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