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接到江堂来信。感觉好像有那么几年没咋联络了,所以略有些意外。文化人写邮件跟普通人写邮件一读就觉得风格不一样,那是相当的清楚、规范。
然后我随意想起大约十年前一件事(这大概也算是“半夜灯前十年事”了)。那时候我尚在中国群众大学,江堂的住所离我们群大非常近,有一晚他打电话叫我去他家吃毛豆。吃完毛豆再吃山竹。江堂先吃,用手一捏,咔嚓一下,山竹碎得稀烂,被夫人数落了一番:笨,吃个山竹都不会吃。我后吃,心里有一丝紧张:我要是跟江堂兄一样把它捏碎了,夫人会难堪;我要是没捏碎,江堂会难堪。
踌躇了三秒钟之后,贪生怕死的我像捧着十世单传的婴儿一样捧着山竹,小心翼翼地把山竹皮挤开,拿出里面完整的山竹瓣,让江堂再被骂一遍(你看人家怎么就没弄碎)。